●文/ 静雯 ●图/ 静雯 新西兰旅游局

    摘果子、修树枝；长途徒步，野外露营；

    换种身份，体验不同，放空自己，这就是打工度假的意义。

    北京时间2014年7月8日早晨6点开始，又有1000名新的幸运儿陆续诞生，未来的一年内他们将踏上长白云之乡新西兰的奇妙打工度假旅程，翻开人生中不寻常的一页。而10个月前，我也是被上帝所青睐的一千个幸运儿之一，我们在圈内都被简称为“WHVer（Working Holiday Visa）”。

    2013年最后一天，新西兰时间早上9点半，一个背着45公升登山包，提着28寸橙色行李箱，一身冬季运动休闲装的弱小身影出现在奥克兰国际机场。在廉价航空飞机上劳顿了十四个小时，她竟没有一点倦意，因为这片纯净中土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陌生的，她甚至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来到了南半球，在新旧年碰撞的这一天开启属于她的梦想：打工度假旅行。

    长白云之乡打工苦与乐

    虽说新西兰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动物比常住居民数量还多的国家，但WHVer们想在这里找份工作也不是一件易事，因为签证规定WHVer只能为同一雇主工作最多三个月， 所以基本上只能选择季节性工作（如果园、工厂）或餐厅、清洁公司的工作。根据前人经验，只要具备人品、运气和死缠烂打功力，工作机会就不远了。

    来长白云之乡至今半年多，我已做过四份工作，两份果园工（奇异果、葡萄），两份工厂工（奇异果包装、鱼厂）。凭借满格的人品和运气，在我到达新西兰的第一天，奥克兰热心的台湾房东Amy姐就为我联系了工头，迅速拿到了我第一份工作——奇异果园选果。新西兰大多数果园工作都由工头承包下来，由几个主管带着下面的散工团队工作。如果遇上好的工头，工资都包含时薪+Holiday pay（税前工资8%），且薪水发放准时，公众节日不工作也可领薪，若工作则有1.5倍薪水。我跟的是马来西亚工头，要求严格但对员工不错。奇异果园选果不难，就是将树上长得畸形的扁果、小果、干死的果等拧下来扔掉，为的是让养分水分集中到好果上。头三天适应期，我们一群新人大多站在树下想老半天才拧掉一个果子，一天下来，脖子手臂都酸得要断掉，还要被主管责备摘错果，摘得太慢。当时站在果树下我曾想，国内人们吃到的新西兰奇异果，是多少人日复一日站在果园下仰头伸手从成千上万个果子中精选出来的呀，这样贵点貌似也是有道理的。

    我的第二份果园工作和第一份可以用地狱与天堂的对比来形容。冬天是工作淡季，但果园工作长期都有空缺。在等待工厂工作的时候，为了赚点生活费，我们只能选择做WHVer打工界中最苦的果园工作之一——葡萄园剪枝绑枝。初冬的清晨天未亮，我们就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穿上雪靴，脚踏泥地，顶着寒风，用冰冷僵硬的手使劲夹住剪刀修枝，然后将枝扭几圈绑在铁丝网上，通常一棵树绑两条到四条枝。绑枝是计件工作，绑一棵树税前约得0.34-0.48纽币，绑上10棵树就能买到一盒12个7号鸡蛋，绑上约300棵树就能交一星期90刀的房租。这份工我干了5天，最高纪录是一天200多棵树，不多说，大家自己换算一下吧。

    果园的工作虽苦，日晒雨淋，风餐露宿，或寒风刺骨或酷热难耐，但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开着车到不同的果园上班，心情像旅行一般：每天看不一样的日出；果树下听歌思考人生；雪山美景前剪枝绑枝……有如此世外桃源之境聊以慰藉，再累也是快乐的。

    和户外果园工相比，工厂工作则相对苦闷。一天8-10小时都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快速运转的机器有时让人倍感压力难以喘息，但它们却又是最能赚钱、相对稳定的工作。而且在工厂的大环境中，能认识更多不同国籍的人，这才总算有点异国打工的感觉。在果园，感受的是新西兰大自然的原味，而在工厂，感受的则是新西兰企业人性化的管理与企业文化。其中让我感触最深的是企业对员工安全健康的重视及食物品质的严格把控。记得在奇异果包装厂上班的第一天，我不小心被锋利的盒子边缘割破手指，血滴在已经装箱的几个果子上。按照工厂食品安全管理原则，那整整一箱60多个果子全都不能要，这让我内心无比愧疚，可经理和组长却没有一点责备，而是反复询问我手指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