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郭立诚

    东汉时代的名将马援远征交趾回来以后，曾经上表给光武帝说：“夫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兵中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别尊卑之序，有变则以济远近之难。”（《后汉书·马援传》）从这段文字里他说明了马对人们的重要性，并不仅止于军事与交通，它可以别尊卑之序。因为古人往往以坐骑的外形、装饰，作为个人社会地位的表征。自古以来，贵族们对马“彩丝络头百宝装”，极尽雕饰之能事。

    神马的传说

    由于在生活上与马关系的密切，人们开始连带想象冥冥之中的鬼神也需要马伴侍。《汉书》郊祀志里已提到汉代许多神祗祭祀时，都埋木制的“寓马”，后来才改成焚化纸马代替。一直到今天，我们还可以看到在神庙或坟墓上常有神马或石马的塑像，这也就是供给神鬼使唤的。

    清人赵毅在《陔余丛考》卷三十里提到这样一个关于神马的故事：

    穹窿山施炼师作法召大神温帅降临，温帅在离去时向施炼师求索一匹马代步。施炼师连烧了几张纸马，温帅仍然不走。他很惊奇地问道：“我已经献了这么多匹马，为什么你还不退。”回答是：“你烧的马，马腿有毛病，不堪骑用。”他取未烧的纸马仔细一看，果然由于印制的木板模型折坏，马脚是断的。施炼师于是以墨笔将纸马上的腿仔细连上，温帅才离开了。

    台湾也流传着相同类型的故事：在台湾中部的清代太子太保王得禄墓园前有一座石马，这只被雕塑给清代台湾人中职位最高官员身后使用的石马，经常在月黑风高时，化成真马，奔驰到墓园附近的田里偷吃稻谷，后来被埋伏在稻田四周的农夫围捕，它虽然奋力突出重围，但腿上却被人们用木棍重重地打了一棒。当农夫们循迹赶到墓园时，才赫然发现，这只石马的一只脚已略成跛形了。

    人们除了在马匹的饲养与管理上善尽人事之外，并且也藉用祭祀的力量，祈求马匹的健壮繁殖。自古以来，卖马的马贩、拉车的马夫、养马的人家，以及朝廷一些管理马政的机构如“上驷院”、“太仆寺”或“骑兵队”在每年的六月二十三日，都有一项祭祀马王爷的仪式。

    马王爷也被称为“水草马明王”或“水草大王”，造型十分狞恶，赤面、三目、六臂，而六只手上都拿着六种不同的兵器。相传马王爷就是汉武帝时代宫廷的御马监金日磾，据说这位曾经是匈奴休屠王太子的养马专家容貌非常威严，他在汉朝任职达二三十年之久，很得汉武帝的宠爱。他的容貌与良好的养马技巧被流传下来，成为与马有关行业的守护神。

    人与马的传说

    除上述神马，纸马以及马王爷与神有关的有趣故事外，马与人之间也有许多故事流传着，从中可以充分了解过去人们和马之间深厚的感情。这些故事大抵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因果报应的神怪故事，一种是古代帝王、英雄与名马的故事。在这儿，我们先选两则具有代表性的神怪故事叙述如下：

    晋干宝《搜神记》卷十四的《马头娘》，是关于一个女孩对马失信而变化成蚕的故事。

    相传古代有一男子出远门，家中只留下一位女儿和一匹公马守门户，女儿因为独自在家十分寂寞，很盼望出门已久的父亲早些回来。有一次她开玩笑似地对马说：“马儿啊，你如果能够去把我的父亲接回来，我就嫁给你。”没想到她话刚说完，这匹马就长嘶一声，咬断缰绳，绝尘而去。它居然找到了她父亲，并且在她父亲面前嘶鸣不已。父亲一看是自家的马儿，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就急忙骑着这匹马回转家中。